街上的人潮退去,擁擠的團圓消散到原本既有的領域,燈火雖然閃爍,所有歡愉與喧囂已然落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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過去這幾天的快樂好像在說了再見之後,一切都變得不再真實,甚至像是一場夢境,腦海中清晰記得所有場景的細節,卻再也感受不到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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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感受並不是第一次了,反而可以說是重複上演的似曾相識,自己也說不明白,為何意識可以如此頑強,但感受卻一再流失——譬如去年冬天你給的那一杯熱可可,還來不及喝上一口就冷了,心裡卻永遠不會忘記,你遞給我的柔軟的掌心,以及那句「加油,我都會在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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車水不再馬龍,熙來徒留攘往,遠走的註定會離開,不願面對的真實也依然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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憑著記憶買著同樣的熱可可,躋身在同樣忙碌的人海中,卻無法感受到那一刻的溫暖,原來事過境遷以後,記憶裡的片段都會顯得過於膩口,再多的咀嚼只是生澀,難以回味出當初念念不捨的況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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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程的列車急駛著,一股腦地運送著不願面對的我們,簡單粗暴地回歸現實,車窗外夜色離散迷離,車廂內的身影重疊交錯,親暱得宛如再次擁抱著年夜飯的熱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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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和所有也表象的團聚相同,也呼應著後來還為了所謂情分勉強苟活的我們,那些撐著過來的時間,故作姿態的噓寒問暖,看起來彼此陪伴,實質上不過是各自孤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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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車會靠站,有人會離開,錯失的青春就把它遺忘在過去的月台,迷途的日子在失望與成長交疊的迂迴裡總會知返。